sugarism

I'm thinking about the fireworks that go off when you smile.

< Don't get me wrong-The Pretenders,1986 >

和赫仔哥、東海哥吃完消夜之後，回到宿舍的圭賢開了電腦，手腳俐索地點開KTR的網頁。節目已經進行到尾聲，從電腦中傳來小人兒獨特的清透嗓音，宛如早晨般的元氣，但似乎又帶著夜晚般的堅強。又是kiss bye！嘖嘖，金厲旭你是我的欸！圭賢皺起眉，關了網頁躺在床上，突然今天採訪的那段話語，如雷電般冰冷地喧囂而起，他聽到背離自己的聲音

「我希望他能交女朋友，能交些異性朋友也行。」

然後聽見那人笑著說

「我現在覺得工作是最重要的，跟成員們在一起很有意思，如果你們願意我找女朋友的話，我會慢慢找的。」

從那時起，圭賢好像就一直聽到嗡嗡地雷鳴，揮散不去。

採訪結束之後，兩人連相視的機會都沒有，厲旭就和晟敏哥一起去電台準備錄製。

那些綜藝效果，厲旭是否懂？那些攝影機前的潛規則，厲旭是否也能坦然接受？那些屬於他們兩個的相愛默契，總是對著自己微笑的小人兒是否依然記得？

圭賢煩躁的起身，決定先去沖個澡。才從浴室出來，就聽見晟敏關上宿舍大門的聲音。

「厲旭呢？」不經大腦思索的話語脫口而出。

「呀！你這小子！好歹也先跟哥我問候一聲再提問吧！」晟敏瞄了一眼身邊的圭賢「你家寶貝剛剛搭電梯上去啦！」沒有停下腳步地經過這沒大沒小的忙內，走向自己的房間。

知道晟敏個性的圭賢軟下語氣「喔哥對不起，謝謝囉！」

晟敏頓了下停下腳步，然後回頭對圭賢露出一個笑容，擺了擺手走進房間。

圭賢抵達12樓之後，徑直地走向厲旭的臥房，一室黑暗。

人呢？圭賢焦躁的拿出手機，迅速地輸入然後傳送。

「你在哪？」

隔了一會兒手機便震動起來，點開來看

「火光的旁邊」

圭賢找到厲旭時，是在宿舍的頂樓。小人兒坐在長椅上，前方有小小的火光閃爍，如星，如眸。只是看著那纖瘦的背影，雖然看不見小人兒的表情，就讓圭賢有種想要將他擁入懷中的衝動。

耳邊喧囂的雷鳴，漸漸平息。

圭賢悄悄的走近小人兒，靜靜地將那背影收進自己的懷中。

拿著仙女棒的小人兒因為驚嚇而顫抖了一下，感覺到熟悉的氣息之後隨即笑了出來，然後用空著的手拍了一下在自己腰間的雙手，撒嬌般地輕喊了一聲「哎！」。

「都這麼大了還在玩仙女棒？」輕翹著嘴角，曹圭賢不改本性的調侃著懷中的小人兒，但仍輕握著厲旭的手腕然後慢慢轉動，讓厲旭手中的光火畫下一圈圈光的軌跡。

「你管我。」不甘示弱的回嘴卻是軟軟的語氣，讓圭賢不自覺的勾起嘴角。

圭賢就這麼從後擁抱著厲旭，看不見彼此的瞳眸卻仍感到安心的距離。

兩人靜靜地凝視著散落而下的點點火光。

「吶圭賢，你說這樣像不像手中的流星雨？」

「如果像的話，你要許願嗎？」

「如果許願的話…你覺得會實現嗎？」

「會吧。因為你有我。」

「什麼嘛…」

「你知道的。」

圭賢笑著接過厲旭手中燃燒殆盡的仙女棒，站起身來隨手放在地上，然後瞥見一旁地上的仙女棒和打火機，於是拿起一支，點燃，交給晃著腿，已經伸長了手在等待的厲旭。看著小人兒開心的模樣，圭賢從紙袋中取出另一支仙女棒，再次點燃，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在厲旭身旁坐下。

「都這麼大了還在玩仙女棒？」看著圭賢的舉動，小人兒偷笑著將剛剛的話語原封不動的還給圭賢。

「你管我。」不似厲旭軟軟的音調，而是大男孩的淘氣。語畢，轉過頭看著厲旭「欸難道你剛剛想許的願望不是這個嗎？」對厲旭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厲旭愣了下，然後看著這樣孩子氣的圭賢忍不住笑了，然後一邊輕聲低喃，一邊用仙女棒在空氣中一筆一畫地寫著

「曹圭賢，笨蛋。」

看著小人兒的舉動，圭賢漾著微笑，不疾不徐地也拿著自己的仙女棒，緩緩寫著

「金厲旭，愛著笨蛋的小笨蛋。」

見狀，厲旭扁著嘴拍了圭賢一下「喂！」。

「小笨蛋，乖。」圭賢伸出大掌，拍了拍厲旭的頭。

「呀！」正要抬手揮掉圭賢的手時，才想起自己手中還拿著仙女棒，一不小心就讓仙女棒掉落在地上。

「啊！」驚呼都來不及完整，手就被圭賢抓住。

「怎麼了？有沒有被燙到？嗯？有沒有哪裡會痛？」

看著圭賢緊張地翻轉著自己的手掌；一邊仔細檢查，一邊吐出一連串的關心話語。厲旭只感覺今天一整晚空蕩蕩的心，被慢慢地注滿；口是心非的悵然，漸漸消散。

於是笑著搖了搖頭，紅著臉，盯著地上兩支仙女棒逐漸燃燒到盡頭。

在確定厲旭的手沒有被燙傷後，圭賢才鬆了一口氣。

「小笨蛋。」圭賢的語氣滿是寵溺。

放下厲旭的手，將雙手撐在身體兩側，圭賢身體微微後傾，四處張望找尋著什麼，然後起身向前。

厲旭愣愣地看著圭賢拿著一個被丟棄的啤酒罐走回自己的前方，然後拾起紙袋中剩餘的仙女棒，一支支點燃再插入啤酒罐。

火樹銀花，圭賢特製。

圭賢得意洋洋地坐回厲旭的身邊，然後再次輕輕包裹起厲旭的小手。

小小的火光在空氣中劈啪作響，厲旭想起很遙遠以前的那個晚上。

那是在U時期SJ去釜山表演的一個夜晚，下榻的飯店在廣安大橋旁。不只圭賢，厲旭到現在依然都還很喜歡那繽紛的跨海大橋，還有倒映的水面光影，更喜歡散落在海風中那隱隱約約的曖昧氣息。

在那青澀時期，厲旭對圭賢的感覺就像待在繭蛹一般，看不清外面的世界，卻可以看見微微的光，迷迷濛濛。努力想掙脫卻又裹足不前。於是他選擇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選擇讓時光慢慢地抽絲剝繭，一絲一線，日光黑夜。

雖然患得患失，卻很美。

那晚夜未央，早早就寢的厲旭在睡夢中被圭賢鬧醒，然後迷迷糊糊的被圭賢牽著走，半睡半醒，不知道是夢境還是現實，只知道牽著自己的手，溫暖而乾燥，輕易地讓自己卸下所有的防備，然後感覺到滿滿的安心。

真正清醒過來時是因為那震耳欲聾的炸裂聲，朦朧中睜開眼，璀璨、耀眼的火花大朵大朵地綻放在自己眼前，金紅銀紫，藍綠橙黃，一朵接著一朵，雙眸與黑夜因此而明亮。

厲旭驚喜地看著眼前的夜空，沒有注意到身邊的人正專注地凝視著自己，然後淺淺地微笑，眼角眉梢有著什麼悄悄流轉。

那個花火綻放的夜晚，被厲旭悄悄地存放在心中，彷彿是兩人的秘密一般，沒有誰再去提起。

這段光影交錯的記憶再次被拎起時，是在醫院的白色空間。

病床上的圭賢用著無比輕柔的語氣低聲訴說。

他說，「厲旭啊，你知道嗎？彌留的最後畫面…是那晚煙火散落下...你微笑的眼睛。」

他說，「厲旭啊，你知道嗎？閉上眼的時候…我很害怕…害怕錯過。害怕錯過未來的煙火…更害怕錯過…你微笑的眼睛。」

乾涸的眼眸再次濕潤，褪色的黑白世界燃起點點光火。

蛹中的蝴蝶，破繭而出，隨著眼底跳動的火光翩翩起舞，斑斕絢爛。

「喏？怕嗎？」眼前的圭賢突然問道，飄遠的思緒倏地拉回。

厲旭抬起頭，望著圭賢的雙眼，他看見那深深眷戀中隱含著些許不安，一如那個夜晚，讓他窒息般的心疼。搖搖頭，露出一個笑容「我有你。」眼中跳動的光是最美的艷火。

聽見小人兒的回答，圭賢低下頭，將厲旭攬進懷中。

圭賢看著前方的火樹銀花，微小的光粒奮不顧身的燃燒，只因從此以後能被黑夜溫柔的包裹。突然就有種情緒湧上，讓他紅了眼眶——因為感謝，因為不捨。

沉默了片刻，圭賢低著頭輕聲道「其實有時候，有些話即使是我說的，也希望你不要聽。」下意識地收緊了懷抱「那些時候，沒有說出口的，才是我真正想說的。」

將視線對上小人兒的眼眸，只看見小人兒正凝視著自己，眼神中流露出的是不曾改變的關懷柔情。

「所以請你抱緊我，傾聽——」圭賢牽起厲旭的手，大大的掌心貼著小小的手背，放在自己的左心口「這裡。」

感受著掌心傳來的心跳起伏，有什麼東西在羽睫悄悄凝結。小人兒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眼，然後甜甜的笑了。

他知道，擁著自己的人有時候嘴巴很壞，言不由衷；有時候會鬧小孩子脾氣，吃醋賭氣；有時候甚至還會因為星海爭霸或是顧著和哥哥們胡鬧而忽略了自己的存在。

但是他一直知道，圭賢給了他源源不絕的愛。

他的Gyulliver是他小小世界中的大大巨人，為自己擋去了所有風雨，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捧在掌心。

Gyulliver的愛是最溫醇的蜂蜜，將那些扎心的酸楚用甜蜜與柔情輕輕包起，靜靜醞釀，直至純淨、透明，然後隨著蜷伏的時光，一點一滴，落入厲旭的心。

很愛他的Gyulliver，他很愛的曹圭賢。他們緊握著雙手，走過了無數個黑夜白晝。

多好，長長的路上還能夠一起笑著相望，彼岸花火。

厲旭將耳朵貼在圭賢的胸口。圭賢，你知道嗎？

或許偶爾有點感慨，或許偶爾有些遺憾，但只要望著你，我就可以笑著釋然。

我想要許的願望很簡單，只希望每一次在我徬徨無助時，你能為我燃起一支小小的花火——無論是在眼底，或是在手中。

總是溫柔的你是剛好猜中或是真的明瞭？

我選擇相信那是我們的心有靈犀，所以請你一直幫我實現吧！

許久，小人兒輕輕地開口「吶圭賢…我聽到了喔。」

抬起頭相視，微笑。我們相愛的默契，不需要記得，因為它一直都在。

在這個夜晚，他們無聲的相擁，厲旭依偎在圭賢的懷中，聽著那來自心口的低聲輕喚——愛的百種名字。

然後明白，瞬間的人間煙火，不是消失，而是永不分離的存在。

一如他們，相視而笑。從最初到最後，相顧相愛。

遠方的天空，光線穿透雲朵，隱約的光輕輕擁著微笑相依的兩人。

黎明將至。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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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rmur from f：

嘻嘻f公器私用(←這成語這樣用甘丟XDD)把這篇F-Firework拿來當作周年紀念日賀文了喔耶!!!

其實這篇文的一些畫面在寫<末日>時就已經浮現了，但這篇文的誕生還是來自於那段採訪啊啊(哭)

不知道有沒有人跟我一樣，當時真的是糾結的要死TT

整個讓f一度打算寫一篇大虐文然後就此封筆或是把這兒改成bittersim(←這蝦毀啦)

或是medicine(←有押韻有沒有)從此走悲情路線這樣(捶心肝)

還好，後來有小順喔妮的小劇場相伴(可以移至小順家觀賞*灑花)

還好，後來看到了那張經典牽手照(可以移至Chuan家觀賞*拉炮)

還好，後來我聽到了這首歌

【艷火】http://www.youtube.com/watch?v=lqPhqGu3VCM

套一句曹少爺的話「真的是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只能說完全符合一直以來kyuwook在f心目中的形象(啊忘了說是金柳物視角)

哎估實在有太多的感觸，所以不如不說XDDD

哈哈，總之，在這個特別的日子，

感謝，我們摯愛的兩隻忙內，在長長的路上能繼續為彼此是艷火。

感謝，這一路以來，讓我們能與之同行:)

也謝謝常常來sugarsim玩的你們，有你們真好 :”)

最後請讓我大喊一聲：賢旭是真愛啊啊啊(舉牌)

『撲火的意象很容易讓人覺得危險但奮不顧身，但當初寫的時候心情沒­有這麼激烈，比較像是看著夜裡的一堆營火，心裡對愛人感激的述說­。

我們總在猜測每個眼前的緣份是不是那個必然的幸福，也往往因此帶­著太多預設去打造或感傷。而命運中我們真正的依歸畢竟無法藉由期­待而獲得，而是理解自己的期待，

在人來人去之間，為愛上的人真誠地奉獻，即使有天也必須真誠地告­別。

沒有一首歌可以告訴我們，哪種真愛，將讓我們感激得問著自己何德­何能，願我們在它發生時，追上它經過的速度──所以同行。』

(from 張懸)